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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
◎爱聊聊去,比她唐鹭可爱的女人多了去。◎

        44

        西疆的春天显干燥,然而空气清新,视野广阔,走出门来便觉得精神焕然一醒。

        早饭在附近的一家牛肉面馆吃的,小镇虽然小,但各种生活便利齐全,面馆打理得干净利落,一行十二个人进店,老板热情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家各自找了位置,唐鹭和余琅易在靠窗的小桌旁对面坐下,点了两碗牛肉拉面,余琅易又拿来两碟小菜、一叠牛肉和两颗卤蛋。

        热腾腾的新鲜牛骨高汤,捞入面条劲道十足,撒上翠绿的葱蒜叶末,再飘几片牛肉和白萝卜片,不仅赏心悦目,还让人胃口大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昨晚和唐鹭吵架,憋了一肚子冤屈,十一点多出去找她,大半夜来回跑了两个钟头,回来又在209号房外吃她闭门羹,此刻早已饥肠辘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是仍气着的,可他也仍爱她,或许之前只以为喜欢,最近这些日子以来,却潜移默化地自动衍变成爱。不过气头上没过,早上他也懒得讨好,就双方都冷淡而收敛,但对她的照顾却是分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边捞匀着面条,边对唐鹭道:“吃完这个,等会走的时候再买几块馕饼,隔壁秤点坚果、补充点饮料干粮,中午估计没得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应“哦”,对他也淡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吵架后她如果觉得自己没错,余琅易基本甭想指望她热乎。除非她发现是她错了,她便又小嘴甜腻得仿佛能把人心融化掉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晚谁都狠,谁也别指望谁让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倒是有心想让步,可她甩给他一顿闭门羹,整夜独枕而卧,他也失了兴致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今天没扎发,柔顺的长发如瀑布披垂在肩下,随着喝汤的动作往前倾。她一般吃饭前总喜欢喝几口汤,在g省待久了,学着了g省人的习惯,倒是余琅易一根拧骨,口味仍还保持着他的大东北味。可他也很钟意喝汤的,主要是唐鹭褒得好,恋爱两年多,唐鹭已经擅长把握他喜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发丝掠过女人秀致的脸颊儿,衬得越发肤白唇红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因着喝汤,本就娇嫩可人的嘴唇显得更红润,余琅易看得,不觉耸了耸喉骨。虽然不该,可他竟想起了她前天蹲在身前抚揉自己那处的婀媚,红唇如惑,却仍那么地美,她的嘤咛,她的喘息,丝丝缕缕诱惑他翻船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,这个女人是他的毒。她纯粹如白纸的痕迹里,因着他而开出了朵朵灿烂的妖花,每一朵妖花都是独属他余琅易的,他不堪撷摘。

        <瞅见她碗里的牛肉带肥,便夹到自己这边,把一碟精瘦牛肉推给她说:“肥的我吃了,你吃碟子里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吃牛肉面还得在西北当地,在别处都没这地界儿的正宗,牛肉也是这里最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穿着黑色的衬衣,随意搭了件外套,看她时的目光睿亮,稍稍几分讨好之意。他一般想讨好人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儿,丹凤眸的线条便尤为清晰,眉高而鼻挺,唇线亦生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唇有一种诱惑人贴过去亲吻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种讨好只有三分意,其余六七分仍是冷郁。那高贵的头颅上,眼眸仍是冷冰冰的,眼白比平时多,无甚大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抬头看看他微厚的眼睑,一副没睡好的感觉。要换平时,她肯定该心疼了,唐鹭也只平和地说:“你吃你的啊,我自己会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接了她一眼注视,唇角咧了咧,唐鹭瞥向窗外,两人便又互相垂下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着吃面,他的寸头与她的刘海靠得很近,看在旁的队友眼里,却是恩爱和睦。对面桌的孟哥夫妇看了,就勾起笑意,孟嫂还揶揄了丈夫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实在这一路过来,眼见着他俩锦瑟和鸣,鹭鹭的温柔体贴自不稍说,小余哥对鹭鹭的宠护也都众目可见。

        长这么帅气又能干又疼老婆的男人,去哪儿能找着呢?

        出来旅游讲究团队和谐,唐鹭也没准备把自己情绪表露,免得影响大家的兴致。就还和余琅易是客气气的,不愠不热乎。

        吃完牛肉面,大家就各回各车出发去魔鬼城。余琅易拉开驾座的门,回头一看,唐鹭坐到后面一排去了,还跟他成对角线,坐进后就打开手机blgblg摁摁发发不停,少顷给拨到了静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盯着后视镜,表情愠意显露,这个女人,怕是离了自己分分钟保准劈腿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坐到旁边,他还能瞥见跟谁聊,坐那后面,都不知在跟哪个男三哔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也不理她,车里谁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忽而唐鹭开了瓶矿泉水,他才启口道:“鹭鹭,递我喝两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另外拧了瓶新的给他:“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前几天还是一盒牛奶喝一半丢给他,就着吸管干脆喝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从她柔白的小手上接过,闷了两口,耸动喉咙问道:“这业务够忙的,一秒钟都停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嗓音低沉而略带着男人味的沙哑,听在耳中轻蔑却又温和,亦如他此刻的心境,对她抓挠爱恨齐俱。

        <    唐鹭最近失业没上班,当然没啥业务,他这话当然在揶揄她聊骚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想起他昨夜竟能怀疑自己房里藏男人,她就生气,说:“分手了,你有权利干涉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呵,余琅易吁口气,不想说好话讨求她,戏谑调侃道:“骚猫就是闲不住。我是没权利干涉你,你有权利摔我脸、冤枉我劈腿?你行,你强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看了眼男人墨眉下冷毅的眸光,眼皮微眯着,人中立挺,甚严肃。她就不去接他的话茬,反正她都说不在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加了一档,也不再关注她,爱聊聊去,世上特么还没别的女人可宠了?比她唐鹭可爱的女人多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莫论当保镖期间的绯色桃花,以余二当家的身家容表,别的不说,回了东北后不再遮掩身份,各生意场合上,多少人巴着求着打听他喜好想给他塞女人。从余琅易十七八岁起,就经常放学路上被什么刘总、高叔的兜着肩膀,一边叙着老爷子的好、二少爷他的优秀,一边想将他往消遣场所劝。只叹他余琅易彼时一身少年冷厉清然,瞧着斯文肃雅,干起事儿狠得不眨眼,亦没人敢亵渎没人敢沾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真没必要屡屡这么低三下四,真要说来,身边哪个男人像他这般,到了二十八岁还只拥过一个女人的?他若放开手去玩儿,多少女人他都玩的过来,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便揩起墨镜戴上,剩下的时间各顾各的,不一会儿就到达魔鬼城。

        魔鬼城离着小镇不算太远,一个多钟头便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历经千百年风沙吹蚀而形成的雅丹地貌,放眼望去,高耸的风蚀土墩呈现出形态各异的景观,有狮身人面像,有陡壁悬崖、植物化石,斑驳嶙峋。传言到夜幕降临时还会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呖,所以才叫做魔鬼城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游客单独来,据说很容易迷路,不过他们的自驾团一共有十二个人。大家找了空旷处停好车,便下来四处看看风景,拍照留念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和唐鹭也先后走下车,唐鹭下来就和小刘刘、孟嫂她们闲聊去了,余琅易见她这副态度,狠心薄凉,他就自己在附近拍了一些照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一会儿人都散开了,他这才走过去对她说:“唐鹭鹭,去取个景,我给你拍几张做留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前几天余琅易便经常给唐鹭拍,他似乎也喜欢给唐鹭拍。发现原本以为的她普普通通和平凡,在镜头前却很懂展现风姿。余琅易拍她也带劲,因为总能捕捉到她新鲜的美和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说不用,应道:“我一小镇妞,还骚猫,哪敢

        <麻烦您屈尊,也不配用您高贵的摄影技术,余琅易你拍你自己的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算是知晓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’了,这字句珠玑,过几年没人能赶得上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听得要吐血。男人哂了哂丰泽的唇,还是那副高冷淡漠:“我这还不为了给你留个纪念?说的啥话,你小镇妞,我还是东北大碴子,你骚我也欲,我有说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站在风中,黑色衬衣黑长裤,勾勒着英俊挺拔的身型,风吹着领子轻拂,看到里头健硬的肩骨和清劲喉结。似乎这几天下来真瘦了一些,昨半夜还以为是门眼缝里的视觉效果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听他说“东北大碴子”,莫名地觉着好笑,不由自主掖了掖嘴角,他哪里有半分大碴子味,而且以前也禁欲。除了偶尔故意用带东北腔的话噎人时,可那副样子彼时也一样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边的队友渐散开,余琅易高挑背影挡住身后视线,又对她说道:“昨晚那是气头上的话,口不择言,都晾了我一晚上一上午,这事能放过么?我认错,回头到家了随你怎么罚!”

        嗓音忽而温存,眸光里似还带着幽怨。算了,刚才腹诽的那些全都不作数,架子又不是第一次放,都不知已对这女人示软过几次,他还是要吃定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心想,他彼时说出那些话的姿态可不像现在,分明似个高冷傲慢的霸道总裁范儿,谁高攀得起呀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不看他,盯着无人处说:“到家就分手了。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,口不择言之下,才更容易吐露真言。但我已经不在意了,管你再说什么,到底有没有和那个女人,我都不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蹙眉:“你不在意我在意,老子他么冤啊!昨晚上屏蔽我,大半夜出去找了你两个钟头,都快跑哈密了,回来你还不给我个解释机会。今天也仍然搭着张冷脸,真要我给你跪了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给冷脸的又不是我,你自己呢?”唐鹭噘嘴,一早上他也没少冷脸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难怪他昨晚看着风尘仆仆的,原来跑出去刮风吹沙了。莫名地有一种难得看他吃瘪的戏谑,但不能对他心软,都说了坚定不动摇!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便捏了捏她可爱的桃子脸,复清醇嗓音问道:“你果真不在意,昨晚哭啥?前段时间搂着我说爱我做什么,搞得老子放不下了,你告诉我你要分手!周太那边还等着我带你回去见面,我带个空气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劲朗的气息近在跟前,他的唇贴近她的刘海,仿佛能听到胸腔中的心跳。心跳却是挚诚的,像此刻的眸光一样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<        唐鹭凝眉:“不听,你别跟我讲这些。女人吵架爱哭很正常,我哭也没有实际意义,爱你是因为你没说出那些话,你说出我就看清了。我不去见阿姨,你可以带‘欣欣’去呀,多么讨喜的女孩,你们很般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背过身见无人,蓦地恨恨亲了她嘴一下:“想不听没门,老子对她无感,八百年不会再有交集。等会到车里我和你解释,从始至终对你身心如一,比你每天喝的矿泉水还干净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唇柔嫩含香,他很是缱绻地缠绵而抽离,不自觉润了润嗓子,又渴望再继续。虽然才吵了一天假,却仿似已过去了十天那般久长,连对着她的香津美唇都变得异常渴望。清亮的眼眸带着迷离的蛊惑,快将她压抵在后面的土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正急忙要推搪,听见小刘刘那边喊道:“鹭鹭姐,你和余哥有空吗,过来帮我们拍张合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余琅易,你顶好收敛点,别让我讨厌你。”唐鹭便怒嗔了他一句,真不想和他再接吻了,扯着他袖子唤他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四个大学生摆好pose,余琅易帮他们拍了几张,便叫小郑帮忙给他和唐鹭照几张合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路上余琅易也有叫人帮拍照,大多数是他搂着唐鹭、两人用手机前置自己照。余琅易那高挺的身躯,每每搂着唐鹭的腰肢时,很有一种被他包容进世界的温暖感和依靠感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唐鹭特意和余琅易保留稍稍距离,小郑不明情况一直叫再近点。余琅易便干脆侧过身来,主动抓握她的小腰,忽而拍了两张,最后一张时又蓦地俯下去,拖住她的下巴在唇上一吻:“好鹭宝,我错了成不?昨晚千不该万不该气头上一句,我给你赔礼道歉,别这样不搭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很低,别人听不见。他清逸认真的表情,温柔而帅气。要换到平时,唐鹭都要被融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说:“我听不见,如风过耳不留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单挑眉峰:“你最近是言情小说看多了?言辞文绉绉的。”却也拿她没甚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那摁动快门的瞬间,大漠吹沙,阳光暖意,男人侧俯过去吻住了她的唇。风吹着他的衬衣微微鼓起,唐鹭的长发向后飞扬,她的唇因着惊诧轻张,脸颊迎向他的俊颜,而他凤眸稍阖,眸中光影那般柔眷。

        把那边照相的小郑几个看得“哦”叹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筱说:“卧草,你们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呐!”

        秀恩爱的是余琅易,他在强秀,唐鹭刚想找话儿推脱,一旁小刘刘却接话道:“废话,人家本来就恩爱,真情

        <流露,需要秀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又说:“余哥,啥时候教教咱们小郑吧,这家伙见了女生连话都说不利落!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若非怕唐鹭真分手,为要留张真情留念,他也不会瞬然间构下那张景致图。当下拍拍小郑的肩膀,启口说:“顺其自然,遇到真心喜欢的了,不会说也憋出话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哈哈,这倒是,听得几人竟然也无从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开了人群,唐鹭擦着唇角气闷道:“余琅易,我严正警告你,不许再碰我一丝一厘,哪怕是头发!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瞅着她羞怒若桃花的容颜,略好笑地勾起嘴角:“不说要散伙?散伙前留个合影总可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便扯住她袖子去前边集合,准备上车。不碰头发丝,袖子总还是可以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游览过魔鬼城,中午就在车上吃些馕饼、牛奶面包和水果,然后往附近的草场出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一个多小时过去,若在夏天来到的话,草场风吹草低见牛羊,风景应当十分怡人。只现在尚且四月,草还没怎么长满,但远处也可以望见巍峨连绵的天山了,平原浩广,大漠无边,也一样陶冶人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队友们在草场一起留了几张大合照,草场逛完后,为时五天的自驾游团队就散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队友里四个大学生和周哥夫妇决定继续北上,去乌鲁木齐、喀什等北疆逛逛。唐鹭本来也想去,她虽然offer说是1号报到,但五一放假三天,实际通知4号再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知道翟欣是carrie,让她很纠结和难受,但她并不想因此放弃这次机会。面试是她用自己的表现而被录用的,莫要因为别人的感情而畏惧,工作平台比较重要。所以4号唐鹭仍会如常去上班。至于到时候怎么彼此面对,等她回去了g城再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本也想去乌鲁木齐和喀什,但余琅易的假只有六天,他们今晚8点多的飞机飞郑州。哈密到g市没有直达,需要在郑州小住一夜,次日上午11点飞往g市。五一前退票麻烦,所以便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哥夫妇准备原地打道回他们老家,王曜和裴顺则还想继续在周遭逛逛,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,于是各自分别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热热闹闹相处了几天,忽然分开还真有点不舍,何况大家相处得很愉快。队友们互相拥抱和握手,总归是群还在的,以后还可以常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曜和余琅易也握手,王曜俊朗的脸上含笑如风,问道:“小余哥和鹭鹭,你们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比余琅易略长二三岁,其实两人并无怎样交道

        <,日常也都笑笑往来。但这温和友好间,却莫名带着一种冷意,或说生分隔阂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也许只是余琅易自己单方面觉得,毕竟晓得这男人感兴趣自己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答说:“我们今晚的飞机。王哥一别两宽,祝愿生意兴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曜含笑谢了,又热情道:“我也常去g省,还有机会见的。听说余哥在当保镖,挺好,以后没准还要请你们兄弟帮忙照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猜着就是唐鹭和这厮聊天说起的,那个妩媚的女人,谁都特么勾得走,心里打翻了酸醋瓶。心想你个小王也要能请得起老余家,面上却淡笑说:“好说,承蒙照应,深感荣幸!”

        并不想提及唐鹭,对个桃花面相的清瘦男人,他可不愿表现出多么提防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各位点头示意告辞,余琅易侧侧头,睨了眼后面的唐鹭,揶揄着嘴角开门上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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