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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
◎唐鹭是他余琅易的女人,是他媳妇儿。◎

        20

        酒吧离着她住的酒店有些距离,找了代驾,余琅易扶翟欣上楼,翟欣晕晃着掏钥匙开门。进门左手边有矿泉水,余琅易便为她开了一瓶,递至她唇边。翟欣喝一口,却弃掉了水瓶子,忽而勾住余琅易的肩膀,把他往身后的墙面上抵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一米九的身高再穿上皮鞋,翟欣踮着脚只能吻到他下巴,她红唇就专注地吻着他下巴,手指缠绕过他的喉颈,去抚他衬衣下硬朗的肩骨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着特种训练一年,再加上这些年的工作性质,余琅易的胸肌清挺健劲,翟欣痴迷地看着他衬衣下露出的色泽。他耸动的喉结散发着成熟男性荷尔蒙的气息,和从前在国外那个清朗的男生大不一样。这些仿佛昭示着他已经是个有经验的男人了,他定有过女人,至少已经十分熟练,否则不会如此沉着而硬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惑人的眼眸,他的人中也像勾勒着火燃的诱力。

        翟欣就揽他肩颈,她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有女人,但余琅易习惯了在翟欣面前含蓄而迁就,翟欣现在也已不再懵懂。她一手去剔着余琅易的衬衣扣,一手便扔开自己的裙带,人似醉意惺忪的,然后抓着他的西装往床上倒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在除了唐鹭之外,没有见识过任何女人的亲近。这是个比唐鹭那瘦薄小身板更要急切的一幕,肩比她宽,性情也比她更具有张扬性,一样地使人恍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虽然会起变化,却对唐鹭以外的女人动不了手。余琅易润了下喉结,蓦地说道:“酒喝多了,我去一趟洗手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洗手间里传来撒尿和冲水声,继而静默的动静,是余琅易站在镜前望了望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翟欣瞥见他搁置在柜面上的手机,便趁着他去上厕所的间隙,试了下密码。不是自己的生日,再试,竟然还是他们当初地铁上相遇并当天确定下关系的日期。那天真的很偶发,这个男人,说确定竟就确定了,如梦幻一般想不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弦一松,然后点进去,先翻开他相册,又看了看微信界面,不自觉颦了眉。再对着自己拍照了几张,在他出来之前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从里面出来,人便顿时醒神了很多,原本被勾开的衣领也已扣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清朗的眸瞳聚着光,哂唇冷沉道:“翟欣,今非昔比,很多事都不一样了。放不放弃不是一句话的事,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再想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翟欣睨着他浓墨的剑眉,那含蓄中是刚毅的糙冽,她方才分明看到他变动的躁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<问:“为什么,你不想要么?琅易,你喜不喜欢我?你看着我的眼睛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没答,瞥开了眼神,他知道他喜欢。但他不想把唐鹭卷进来,无论结束如何,他都会使其中一方悄然淡去。然后便整理好衣容,取毯子往她肩上一覆,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近11点,唐鹭还没到家,她那时候还在时代广场那家商场上班,夜班的话一般到家得近12点。有时余琅易下班早会开车过去接她,两人顺路一道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天余琅易便没去,等唐鹭进门,他已经在洗衣机里清洗好衣物,冲完澡洗完漱躺床上玩手机了。唐鹭回来见了还挺高兴,觉得老公今晚怎变得这么勤快呢,要抱住亲亲算奖励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就由着她抱住,在清隽脸庞上左右各亲了一嘴,津润含香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段时间,他要唐鹭要得特别劲。不知道是要将脑海中多余旁人的一幕抹去,还是本来就很想要她。但总归,翟欣有在他内心深处形成了一道魔障般,毕竟这是曾经第一个闯入他心湖的女子,而余琅易,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受欢迎和知趣的人,因此余琅易在心中始终有她的一个地位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唐鹭,虽然频率仍同从前差不多,但每次亲密都更深更到要害。这个女人就像是天生水中而生,体贴又易动情,那柔白小肩贴着余琅易硬朗的身躯,余琅易一触及她,润润漉漉皆为旖旎。潋滟的眸中飞着云霞,眼里也全是他,可能有些惊异他怎的忽然变更肆意了,却赧得埋在他颈下不敢多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知道他是难放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稀罕她的娇羞脸薄,却也忽然很渴知她若主动张扬点会将如何。

        很是奇怪,他那个在遇到别的女人时没有多大反应,毕竟他身经两年的场所,素日诱惑无数。可他一触及唐鹭,便拗得不听令,也不知是否第一次在酒店小解时,被她生生闯入打断,以致形成了条件发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问唐鹭说:“鹭鹭,你能对我坚定点不,几时主动一次?”男人凤眸锁定,薄唇微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动?”唐鹭眨着眼,柔顺的长发披散着,把脸蛋遮得一点点大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单挑眉峰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余琅易躺下,她竟然匍去握了那森林。余琅易瞬然感觉要炸了,他又疑心猜忌起来,问唐鹭是在哪学的,唐鹭哪里说得清,她就是自己想到去做的。然后那天两人情动难捺,把防护都给整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恍醒过后就很紧张,他们一贯在这方面审慎,但这日离月事还差着小半周。问他,余琅易,这样会不会有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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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一次也没让她吃过药,彼时却竟想,要果真怀了,也就别分了。他说:“有我在怕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却为难得皱起眉头:“要养不起怎么办呢?”毕竟他只是个暂时的保镖职业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傲漠垂眸:“不怎么办,搁老家那还有几亩薄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问他:“薄产是什么。”余琅易含糊:“几亩地,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惴惴的,结果没过几天他们两个人就吵架了,那时候再吃药也来不及,她怕了一整周,幸亏大姨妈也基本准时来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翟欣回来,对余琅易说出那番话之前,余琅易并未认真清晰去考虑过放弃这问题。他有曾私下去探查余家的竞争对家,但结果显明老爷子出事和他们无关。老爷子一辈子江浪里摸爬滚打,不排除是私怨仇杀,余琅易只有去找出这个老q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自从z市商会会长一案后,老q再无消息,如同隐踪匿迹。余琅易追都已经追了他三年,每次只觉已与他共在一隅天地,结果却屡屡不得见人颜。他基本已笃定老q常住g省。这时再放弃,仿佛就只差了一小步,叫他怎么甘心咽下。他忍着,再把希望寄托在老猫提供的接下来两场消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半个月前的那场交易让他很颓然,老猫说有个叫覃叔的行家要给人做鉴定,让他去,只对当事人介绍说余琅易对这行感兴趣,前去看看覃叔收不收徒。

        覃叔,“覃”与孔表师口中的“陈”发音相似,且亦是以“q”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抱着很大希望,特地换了身轻松清爽的白t恤休闲装出发了,使看起来像个拜师学艺的学徒。结果那个覃叔却是个白胖的半老头儿,和记忆中的劲干手臂实在差距过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再一次希冀落空的余琅易,想起翟欣说的“你难道要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耗费在这里吗?”“你都奔三了,不想想自己人生的以后。”“就没有想过那个人也许是你假想出的,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,一切只是意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支撑着余琅易坚持下去的,是他几次曾似马上触碰到老q的讯息,而却又道不出的错过。余琅易一直坚信是这个老q杀手,现在却要他自己推翻自己。而那几天家里兄长打来电话,也说业务上遇到了棘手,余琅易便很惆怅。

        兄长的性情不比余琅易狠烈。余琅易虽看着清朗寡语,可兄长是在沪都长大的,多少沾了点南方的儒雅陶染;余琅易却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,东北的天空皓广,何况老爷子给他留了一众门生,自幼耳濡目染,他更手段天生冷厉。

        <兄长希望他回去,余琅易自然深感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站在世悦饭店的顶楼,睨望着灰黑的夜空,心里就产生从未有的迷惘,和不甘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八点多打来电话,问他说:“琅哥,什么时候回来吃饭?”余琅易就很心烦,好像和这女人在一处,除了吃就是沉默或是做,基本没有其他交流。可若说交流,他也和唐鹭没得交流,这胸中的一团乱麻,叫他从何说起,她听了就能管用?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了,这都不是事。”他假意在工作,随便应付了一句便挂断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翟欣给他发来消息,问他在干嘛,半个月过去,又看的一次怎样了?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答:“不怎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回得如此简短,便问他人在何处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手机对准嘴,简单道了句:“世悦饭店。这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已夜里十点多,唐鹭又响起了电话,几声之后他便给摁掉关了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料二十分钟后,翟欣却来到了楼顶,女人高跟鞋踩着地砖,白色裙裾似羽毛在夜色纷飞。她飞进他的怀里,说:“琅易,放手吧,回归好嘛,不要为难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温热的身体靠近,楼顶凉风肆意,余琅易又彷如当初那寂凉之时的心悸,下意识驱使着自己挡住风。男人沉语道:“再给我一个月,我要处理些事情。我已经有女朋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淡淡的,眉形如剑锋远眺着凉薄。

        后面回去,看见唐鹭便忽而觉得不知言语。那天晚上思虑索绕,心不在焉,内裤袜子扔她盆里被嫌脏,几句斗嘴之下就想到分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半个月不瞟不理,想看看彼此感受。但也没去联络翟欣,在没理清自己的思路前,他不会也不想去触动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心里也知道不可能。起初还怕唐鹭哭闹,他莫名地一直记着初见她那次,在男间门口扑簌掉落的眼泪。就是个爱哭但又装的女人,动情时也眼周泛着红晕,呦呦地央着老公,说受不了他健悍地来回,一边却不由使唤地箍紧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翟欣似一道明月光在他心里可以高挂,但这个女人,你无动于衷,她在动。每天花枝招展,生息洋溢,晃得他彷如时时被牵肠挂肚,忽如一日终于便破了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不想分手,余琅易是不打算分手。看着她不理自己也一样怡然自得,他心里便狭隙吃醋。想不了如果她离开自己跟别人,就多跟人微信聊几句,他发现都愠恼。而破防后的他,虽然别扭,心却是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是他余琅易的女人,是他媳

        <妇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昨晚上的那场保单,那么像的一个老钳都不再是,手上没有火烫红痕,也没有戴表。他可能确实如翟欣所说,该放弃了,或者,真的就只是瞎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就放弃吧,不找了。也别分,翟欣也别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从睡梦中醒来,遮光窗帘昨晚没拉上,薄纱透出淡泊的晨阳。他从凌晨三点睡到现在,一宿未脱衣,贴身的黑色t恤一股子烟草熏香,从迷彩裤兜里摸出手机看看,早上八点多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出镖是要给酒店分成的,昨晚出了夜镖,今日休息。那个刹车迅猛,余琅易此刻仍只觉头昏脑涨,眼窝下有些发青,干脆继续搁床上躺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开手机,看到翟欣的一条回复是:“那你不找了,要回归吗?要不明后天,有空一起吃个饭?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眉头稍蹙,就回了条说:“意思是你也别等我了。吃饭时间再看。”他轻哂嘴角,无声说你也没等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刷了下其余消息,兄弟们都在群里聊天。不是在保镖队的工作群,而是在女朋友也在的群里。大抵是要渲染昨晚的惊险,毕竟真刀真枪,具体过程不便形容,只说琅哥临危不惧,泰然镇定,一秒就改变格局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没当场拍下,贼他妈帅了,酷老毙!

        唐鹭也在这个群,平时也会不常冒个泡,结果没看见她回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按说做为女朋友的她,不该关切吗?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猜着该不会又被谁勾出去聊天了,自从知道他半个月没搭理,她的小日子过得还那般有滋有味,他心里便开始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群聊又说到琅哥昨晚开车走神,急拐弯处刹车过猛昏了过去,手臂挂伤破了点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鹭还是没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正要阴着脸划掉屏幕,蓦地却熟悉号码打来,听见电话里仍带着点别扭的亲昵关切问:“余琅易,你怎样了,有没受很重的伤?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硬朗短寸便靠着枕头,低醇嗓音应道:“有,心里受很重伤。鹭鹭,你过来看看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鹭听着他声线带沙哑,不免担心起来:“那你酒店住哪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琅易:“在17层,1703,你直接念我名字上来。”挂断电话前想叫她顺带个东西,想了想又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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