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三章 操纵人心
少少正要点了黑衣人的周身大穴，防止他作妖。
他却在自己的胸膛点按几下，砰砰砰，自曝身亡。
叶姝影看着倒地的黑衣人胸膛炸得粉碎，深深地凝眉。
少少把此人蒙面的黑布拿下来，露出一张黝黑而陌生的脸。
“此人内功深厚，武功高强，自爆乃独家手法，脏腑破裂而死。”
她在他身上搜了几下，没搜到有用的身份凭证。
叶姝影道：“他应该是杀手，幕后主谋派他来杀人灭口。”
一个差役过来传话，慕大人有令，把杀手带到前院。
两个差役把黑衣杀手拖到前院。
银孔雀坐在太师椅上，优雅而漫不经心。
昏黄的灯影下，银色披风格外的闪亮刺目。
叶姝影发现，今夜他连两只手都没露出半点，完全藏在广袂里。
沈慕看见已经死了的杀手，没有半分惊讶。
“你早就料到他灭口失败便会自爆而死？”她问。
“若是寻常的凶手，绝不会派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来灭口，杀手更不会自爆而死。”他粗哑的语声冷漠至极。
“陶大勇中毒后当街杀人，最后毒发身亡，害他的凶手绝顶聪明，可能不是一人，而是一个组织，而且可能有不为人知的企图或谋划。”叶姝影心想，陶大勇一案跟湖底沉尸案有关联吗？
沈慕蓦然抬手，慵然地挥了挥。
两个差役把吴管事押过来。
吴管事的目光从地上那具尸体扫过，面色冷峻。
“你的主子派人来杀你灭口，你还要效忠这种冷酷的主子吗？”叶姝影冷冷地问。
“草民不认识此人。”
他抬头望着广袤遥远的夜空，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。
沈慕暗道不妙，可是突变发生在瞬息之间，根本来不及阻止。
吴管事的嘴动了动。
一枚纤薄的刀片，快速地划破舌头。
血流如注。
气绝身亡。
少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，他的舌头已经割破了。
叶姝影冷郁地眯眼。
黑衣杀手和吴管事都心甘情愿地选择自尽，可见幕后凶手很不一般。
差役把两具尸体抬走。
她吩咐差役，明日一早查抄流水山庄，务必把流水山庄的东家缉拿归案。
三人来到值房记录案情。
沈慕把一份案卷递给叶姝影，“流水山庄的东家有一名号：无名公子，他很神秘，从未去过流水山庄，洛阳城也无人见过他的真容。”
“就像慕大人一样，你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，来无影去无踪，无人见过你的真容。”少少打趣道。
“你们不是都见过我，还跟我讨论案情吗？”他冷漠道。
“也许无名公子不想现身于人前，也许他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或企图。”叶姝影揣测道，“无名公子的情况，只查到这些吗？”
这句话对银孔雀同样适用。
朝廷的文武百官，对他也知之甚少。
甚至绝大多数官员不知道大理寺卿此人的存在。
沈慕颔首，“他神龙见首不见尾，无人知道他的情况。”
“无名公子是吴管事的主子，陶大勇一案的主谋吗？”少少寻思道。
“若没有企图，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。”叶姝影笃定道，“我总觉得无名公子跟陶大勇一案有关。”
“你还想到什么？”沈慕不慎露出手指，连忙用广袂遮住手。
一不小心，就会露出手腕的牙印。
她斟酌须臾，道：“闺秀连环凶杀案的真凶，给自己安排了烧死的结局，很明显，背后还有同党。陶大勇一案的吴管事和黑衣杀手，宁愿死也不招供，我总觉得他们对主谋的忠心超乎常人。”
少少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这两桩命案都不是偶发的，而是有预谋？”
叶姝影点点头，“这两桩命案看似没有相似之处，但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，他们的主谋极擅谋略，操纵人心更是一绝。”
沈慕赞成她的说法，“今后你们查案时要更加谨慎小心。”
“慕大人这话的言外之意是，我和多多是大理寺的女官了？”少少美眸一亮。
“我并未说过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慕大人，林家四位公子的摸查情况，你怎么看？”叶姝影转开话题。
“多盯几日。”沈慕轻缓地离去，“若他们当中一人是凶手，必定会露出马脚。”
她看着那簇银色火焰张扬地飞舞，渐渐地被夜色吞噬。
少少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不跟银孔雀说，明日我们去林府盯梢？”
叶姝影浅浅一笑，“有必要说吗？”
少少明艳地笑，是没必要。
这夜，她们留宿在大理寺。
沈慕知道她们没走，便也在东厢房过夜。
东方既白，他悄然离开，买了早饭，换了一身衣袍从正门进来。
叶姝影被嘈杂声闹醒，只能起来。
看见沈慕送来丰盛的早饭，她惊讶地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听说你忙了大半夜，便送来早饭。”
他把八样早点摆在案上，“饿坏了吧，快吃吧。”
她自是不客气，喊来少少，“若你还没吃，一起吃吧。”
他等的就是这句，坐下跟她们一起吃。
看见小影的嘴角沾了一点细屑，沈慕伸手，轻柔地给她擦拭。
叶姝影本能地侧身避开，“我自己擦。”
“别动。”
他坚持着给她擦拭，凝视她的黑眸盛满了款款柔情。
少少长眉微凝，他看多多的眼神都拉丝了。
吃饱了，叶姝影诚恳地道了谢，“待会儿我和少少有重要的公务，你先回府。”
他叮嘱她务必当心，便走了。
两刻钟后，她们乔装成浑身脏兮兮的乞丐，准备前往林府。
却在大理寺外看见等候多时的沈慕。
“小影，今日你想做什么，我都陪你。”他早就猜到，她们要去林府盯梢。
“我们要办案，你不方便跟着。”少少直接拒绝。
“也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，我保证不会妨碍你们，且任凭差遣。”沈慕温润含笑。
叶姝影想了想，同意让他跟着。
乔飞羽急匆匆地赶到，看见老慕是沈大公子的身份，暗道：幸亏赶上了。
“小影，你们要去哪里？”
“今日想尝尝东风快递的滋味吗？”少少笑着收拢五指，眼神冷飒。
“小影，再静养下去我就发霉了。”他下意识地躲到老慕的身后，又怂又怕地恳求，“我的脏腑不疼了，好得差不多了。若我感觉不适，你让我回去躺平，我就回去躺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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