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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当事人表示一点也不伤心


包裹很轻,沈漾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将上面的胶带划拉开。

  是一叠用信封装着的相片。

  照片上的男女看着镜头,依偎在一起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
  第一眼看去,倒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。

  如果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沈文程的话,他也会这么以为。

  画质不算清晰,角度也很刁钻。

  明显是偷拍的。

  …

  晚上八点,沈家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,沈母拎着包进来,路过客厅时,被坐在餐座旁玩游戏的沈漾吓了一跳,

  “你没事坐这干嘛,信号更好啊?”

  沈漾头也没抬,

  “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
  “你能有什么事,钱不够花了?”

  沈母从包里翻出手机,给沈漾转账,

  “好了我知道了,转给你了,别来烦我,工作已经很累了。”

  “妈。”

  沈漾放下手机,十指交叉,抬起眼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 “真有事。”

  沈母坐在沈漾对面,看完最后一张相片后,扯起嘴角,

  “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?”

  “不然呢?”

  “所以你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“你还不死心吗?”

  这该死的语气,什么叫她还不死心?

  沈母将手机摊在沈漾面前,

  “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吗?乔安娜,沈文程的初恋女友。”

  “哦,挺狗血的。”

  沈漾看了眼聊天记录,

  “您挺大度,还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。”

  “你能看清楚点吗?是她约我谈谈,我懒得出去,就叫她到家里来,你不觉得这样显得我很有气势吗?”

  “不觉得。”

  沈母笑了,“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,要是他们真的生了个孩子和你争家产,到时候有你愁的。”

  沈漾倒是挺无所谓的,“您不是有钱吗,和他打官司,胜算很大。”

  “你倒是想的挺美。”

  不是她的她也不抢,但她应得的就必须拿到,不然这二十年,她图什么。

  乔安娜是在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到的,身后还跟着一年也见不了几面的沈文程。

  比起落落大方的乔安娜,这个家的男主人沈文程倒显得很不自在。

  沈母看了他一眼,“事到如今,你紧张什么?”

  沈文程坐在沙发上,“阿清,我是准备忙完这阵子和你说这件事的…”

  “叫我名字就好,”沈母直接打断他,“今天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,这事也不是最近才发生的。”

  乔安娜拍了拍沈文程的手,直起身和沈母说话,“阿清,今天我们也把话说清楚。”

  “这件事是我不对,这些年我也没结婚,绝不是有意插足你们的感情,我知道现在说太多也是徒劳。你放心,我和文程没有孩子,他所有的资产,以后会留给你和阿漾。”

  这话倒是让沈母惊讶了一下,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。

  “如此便是最好,不过,口说无凭,总要…”

  乔安娜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茶几上,

  “你可以看看,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,这份合同稍后会让秘书打印一份给你。”

  沈文程的大名已经签在了上面。

  沈母大致翻了翻,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
  “行。”

  “阿清,”乔安娜上车后,沈文程又折返回来,“阿漾他,知道这事吗?”

  “怎么不知道,你以为这些照片是谁发现的。”

  “那今年过年…”

  沈母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,给了他一颗定心丸,

  “我不会阻挡你们联系,这都要看沈漾愿不愿意,至于过春节,我会让他回去看望老人家的。”

  “那就好,”沈文程松了口气,最后的时候又说,“阿清,对不起,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。”

  “别说这些没用的了,”沈母直接打断他的抒情,“与其互相折磨彼此耽误,不如趁早结束,对大家都好,现在这个结果,就挺好。”

  两人是商业联姻,权家当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,沈家老爷子一早就看中了权家千金权清,便以此为条件,不顾沈文程的意见,促成了这段婚姻。

  沈文程在当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年纪轻轻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,长的又是一表人才,沈母不是没有对他动过心。

  即使知道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,沈母也不在意,甚至天真地相信,总有一天,沈文程会看到她。

  所以在怀孕后,便封了笔,专心在家相夫教子。

  在她得知沈文程还保留着乔安娜的联系方式,并时常去看望她的那年,沈漾五岁。

  沈母并没有选择跑去和沈文程质问,她也是个倔强的女人,她不愿意把这一切拱手让人。

  她要得到沈家的公司。

  后来权家慢慢地发达起来,父亲和弟弟也劝她,过不好就离了吧,沈母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。

  既然有钱,那就挥霍。

  所以她在家当起了全职主妇,沈漾也已经到了不需要人时刻照看的年纪,沈家老太太老爷子住老宅,平时很少有来往。

  丈夫不回家,没有婆媳关系,整天和小姐妹约下午茶,生活过的很是惬意。

  直到今年,实在无聊得很,这才重操旧业,又开起了画室。

  这么多年,她对沈文程的感情早就被磨的一干二净。

  所以这次事情被捅出来放到明面上讲,沈母显得很淡定。

  时眠是在两人正式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那天才知道这件事的。

  就这么说吧,时母做家庭主妇这么多年,每次出门聚会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,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,恨不得连每根头发丝都喷上香水。

  于是时眠多问了一句,

  “妈妈,今天是有什么大事吗,打扮的这么好看呢。”

  时母站在玄关处换鞋,

  “有大事,庆祝你沈伯母脱离苦海。”

  “啊?漾漾他,离家出走了吗?”

  除了沈漾这个让人头疼的孩子,时眠实在想不出来沈母还能有什么烦恼。

  时母忍不住笑了,

  “说什么呢,你沈伯母和伯父离婚啦。”

  “好啦,我先走了,你上学路上注意安全哈。”

  “知道啦,妈妈。”

  沈文程不经常回家,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几面,每次看到时眠都带着笑,摸摸她的头说,都长这么大啦。

  时眠对他也没什么印象,以为他只是生意忙。

  原来是因为没什么感情吗。

  比起大人们的狂欢,她更在意沈漾的情绪。

  于是今天,在时眠第N次偷瞄沈漾后,沈漾忍无可忍地按住了她的脑袋。

  “前几天一直躲我,现在又闹哪出?”

  “我哪有躲着你。”

  时眠心虚地往下一蹲,挣脱开头顶的桎梏。

  然后歪头去看沈漾的脸,

  “漾漾,你最近,心情还好吗?”

  “看见你就不好了。”

  “真的吗,真的没有心情不好吗?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沈漾敷衍地点了点头,继续往前走。

  然后时眠就开始兴师问罪了,

  “为什么你家发生那么大的事,你都不告诉我,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?”

  “这算大事吗?”

  “算啊,怎么不算。”

  沈漾语调懒洋洋的,“哦,我觉得不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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