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变身药
袁野与乐百合说完话后去了猫儿戏班。
他进了演出大堂，有两名女子正在埋头打扫卫生，袁野见没人搭理自己，径自穿过大堂到了后院。
后院里有二十几个窈窕女子正在练基本功。她们都穿着很简洁的衣服，身段之好，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一眼都会想入非非，袁野没忍住多看了几眼。众女子见有陌生男人进来，无不诧异。袁野急忙说明来意，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指了指北边正屋。
袁野走到屋门口，听到里边有人正在说话。他知道古代的礼法，打断他人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，于是站在门口一侧等待。
“我不想嫁给上官玺那个老头，”袁野听出是小桃的声音，她恳求道：“您再想想办法行吗？总之我不愿意～”
“小桃，当年要不是我捡你回来，你也活不到现在，你的命是我给的，你要乖乖的听话，就算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吧。”袁野猜测这个说话的人是陈祁，从他的话语里能听出万般的无奈。
“那我宁可把命还给您，马上就还给您。”小桃哭泣着说道。
袁野听到屋里的人在向外走，随即看到小桃冲了出来。
小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，所以没看见袁野，结果二人撞个满怀。
“袁大哥？”小桃没想到袁野会在这：“你快点离开这里吧！你知道是谁想杀你吗？”
“上官玺？”袁野道。小桃认识的人里边，也就属上官玺嫌疑最大了。
“对！刺客是他的大儿子上官展。”小桃道：“我偷听到上官玺指使上官展害你，我是故意尾随着他去提醒你的。”
屋里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，是陈祁，对小桃道：
“小桃，千万别做傻事。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，我也决不会逼你这么做的。如果你非要以死相逼，我就不再勉强你了。”
“陈师傅好！”袁野道。
“你是袁大侠吧？”陈祁道：“我听小桃说起过你。”
“我可不是什么大侠，”袁野笑道：“你就叫我阿野吧。”
“阿野，你来有事吗？”陈祁问。
“我是为了小桃和上官翔而来。”
“这件事你管不了的！”
“事在人为嘛！”袁野道：“如果陈师傅真心想成全他们俩，一定会有办法。”
陈祁沉默一下，叹息道：“难呀！～你们两个跟我进屋里说话吧。”
小桃不愿进屋，袁野拉着她进去了。
“阿野，我先说说我的难处，你们俩人都替我想想解决的办法。或许是我太笨，除了将小桃嫁给上官玺，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陈祁道。
袁野点头同意。
“这些年兵荒马乱，百姓赋税繁重，以至咱这戏班的生意大不如前。钱赚的少了，戏班的人却越来越多，开支也越来越大，现在，吃饭都要成问题了。”
“陈师傅，这我就不懂了，生意不好做，应该减员才对呀，你的人怎么会越来越多呢？”袁野问。
“小桃，你给阿野说说为什么。”陈祁对小桃道。
“我们戏班的人都是孤儿，都是刚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孩子。师傅心善，遇到我们这样的孤儿他都会收留下来。”小桃的话语里带着感激之情，“我们就是一家人，师傅不会忍心将任何一个人赶出去，除非她自己找到了好的归宿。”
袁野心知，这不仅是个戏班还是个孤儿院。
“你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？”袁野问。
“将近一百人了。”
“好像决大多数是女子呀！”
“是啊，人们觉的女孩不能传宗接代，好多人家生下女孩后，就会直接丢掉。”陈祁道。
“我看好多姑娘年龄都不小了，可以给他们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呀，这样做首先能减轻戏班的负担，再就是，嫁出去的姑娘还可以反过来救济你们。”
袁野说完觉得尴尬了，自己说的不正是陈祁想做的吗？
陈祁的表情也在告诉袁野：对呀！我正是这样做的呀！
袁野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拍一下桌子，对陈祁怒道：
“奥～，我算把你看透了，你这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呀？你把姑娘养大了再嫁出去，人家男方会给你不少彩礼吧？说好听的叫嫁，说不好听的，你这是在卖呀！只要价钱好，你才不管姑娘的幸福呢。”
陈祁不语。
小桃忙说道：“师傅不是这样的人，师傅没有妻子和儿女，他的年龄也这么大了，要一些钱财留给谁呢？”
“说不定在外边养了一堆小老婆呢～？”袁野随口咕哝道。
袁野说这话的声音虽小，但那两人还是能听到的。
“不、不！师傅～，师傅他～，他是个阉人。”小桃斜眼看了看陈祁，吞吞吐吐的说道：“在秦国还没统一六国之前，师傅是魏国宫廷的宦官（太监）。”
袁野心知自己冤枉了陈祁。
沉默一会儿。
“上官翔暗弱无能，上官玺极不中意这个儿子。如果你极力促成小桃嫁给上官翔，只会加深上官家父子的间隙，这无疑是害了上官翔。”陈祁对袁野道：“上官翔落不着好，小桃也好不了。”
袁野说“你说得对”。又道：
“让上官翔带着小桃远走高飞如何？”
袁野不知道，秦朝是实行户籍管制的，城市也没什么规模，一对男女若想隐居是件很困难的事。
“他们走了，上官玺会把账算到我头上，我们这近百十号还怎么活呀？”陈祁犯难道：“这乐山镇一大半的产业都是上官家的。你不了解上官玺，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”
袁野现在意识到事情的复杂了。
“前些年，有我大弟子沈梦月周济。这些年，她在上官家不得势了，也就顾不上我们了。”陈祁又对小桃道：
“当年你大师姐、二师姐也不愿意嫁给上官玺，可她俩还是为了咱们这个大家庭做出了牺牲。”
袁野清楚，就自己的力量，根本接不下这一大摊子事，他也无能为力了，或许，小桃真的应该牺牲自己？
小桃听罢，擦了擦眼泪，向屋外走去，到门口时，回头对陈祁说道：“您去跟上官家的人商量个好日子吧。”
袁野看着离去的单薄背影，轻轻的叹了口气，深深的自责。
一个没有实力的人，自己苟且偷生还可以，想要保护家人、朋友那就难了，袁野觉的，像刘邦、项羽那样的人才配叫做男人，他们不仅自己活的潇洒，还可以保护成千上万的人。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去争取权利、地位呢？
小桃走后，袁野与陈祁告辞。
“阿野，听说你们是要从乐山乘船去中原，去有什么事吗？”陈祁问道，又解释道：“你没必要非得回答我。我就是想提醒你，中原兵荒马乱，能不去就不去。”
袁野在心里感激陈祁的关心，道：“我想去找一个叫刘邦的人。”
“刘邦啊！这个名字最近可叫的很响吶！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我们想到荆州下船，再北上，边走边打听吧。”
“真是巧了，我的兄弟陈平现在刘邦帐下听令。”
袁野知道陈平是个大人物，喜道：“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？”
“前些天刚收到我兄弟的一封来信。刘邦军在洛阳东面大胜秦军。我兄弟在信中说，他与一个叫张良的人因为要不要进军宛城还吵了一架呢。”
这是个重要的信息，袁野谢过陈祁后与其辞别。陈祁说他也要去上官府，二人同行。
路上，袁野问陈祁猫儿戏中【变术】的原理。
陈祁说，衣服的变化是靠技巧，需要长时间的练习；脸部的变化需要服用一种药丸。
袁野问是什么药丸，因为现代社会也没有发明让人变形的药物。
陈祁说，是一位神仙可怜他带着几个孤儿生活没有着落，于是给他药方和猫儿戏的修习方法，让他们自力更生。
袁野当然不会相信有神仙，那肯定是个厉害的术士罢了。
他又问陈祁药方内容。
陈祁说，神仙嘱咐此药方只能他一个人知道，他的徒弟也不能告诉。因为此药方不属于人间，他死之后，这个药方要与他一起埋到地下。
回到上官府，陈祁去见上官玺，袁野回房。
袁野本欲去找上官翔，可他一想到上官翔不能与小桃在一起，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，所以没去。
袁野去找了雷鸣，和他说了离开的事。雷鸣早有此意，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和上官玺辞别。
当晚，袁野睡得很早，为的是明天早起赶路。
睡梦中，忽觉的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。
袁野惊醒，他侧躺着面对对方，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。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，看清来人竟是小桃。他想问明来意，谁知小桃吻了上来。
袁野无力抗拒，或是他根本就不想抗拒。他的内心独白是我不能和小桃发生任何事情，但现实是，他的身体已根本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。
他一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，一边与小桃做着男女之事。数道防线都被突破，只差最后一道时，他发现眼前的人竟不是小桃。
是上官翔。
袁野搞不清小桃什么时候变成的上官翔。
或许本来就是上官翔，是因为自己曾对小桃想入非非过，才导致了暂时的错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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