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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三十九章 归途(25)


  那马三条腿被绑缚着,那绳子是兽医留下的。绑腿时,兽医曾让绑得松些,松了,马会舒服些。兽医爱马,却救不了这马。身背药箱,麻袋,躬身走了。

  村主带着猎户、士兵们,在伤马侧躺的背部,站了半个圈儿。“这马怎么杀?”村主问。

  那身材瘦高猎户拔出刀来说:“照脖子给一刀,连喉咙带动脉割断它,待它断了气流干血,扒皮解剖便是。”

  村主问:“就这么杀?”

  “是的村主,就这么杀。”身材瘦高的猎户回。

  马见一人拔出刀,变得谨慎起来,略仰着头一只眼紧盯着。

  村主去看眼其它的马。说:“让那些马见到同类被杀,好是不好?”

  猎户去瞅眼那几匹马,他回:“没事,那些马顶多怕上两天,要不您将它们牵远点。最好看不见,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
  “眼不见心不烦,那耳朵呢?”那个第二个说话的兵友说,他站在村主一旁,一直看着受伤的马,和瞥着几个猎户。

  “耳朵,给耳朵塞点东西,将它们那俩耳朵扣住。”瘦高猎户说。

  村主听后,吩咐士兵道:“你们去三人,将那三匹马弄远点。脱了衣服蒙上眼睛,将它们耳朵眼里塞上东西。再按猎户说的,扣上它们的耳朵。”

  四个士兵不知都谁去,村主见了,道:“你三个去,他留下,他刚带猎户回来。”

  “是的村主。”那三个士兵,回了村主的话,便去牵那三匹马。将它们往远处拽去。

  士兵们将马拽到了远处,按村主吩咐,脱了衣服,将马眼遮住。将两只衣袖往马耳里去塞。塞了马耳眼,便将如尖蹄般的马耳弯下按住。

  一匹马拉着马车,不易动。那两匹马未拴着,双眼被蒙,它两总是不安分的动着,动着四蹄和那长脸的头。

  “别动。”“别动别动。”两个士兵按着马耳,不让马乱动。

  那个拉马车的士兵,是那第一位说话的兵友,他按着马耳道:“你俩先将马拴树上吧。”

  俩士兵听了兵友的话,松了马耳,取下衣服。将两匹马拴在了同一棵树上。他二人如先时那般,将衣服蒙住马眼,衣袖塞住耳眼。双手便将两只尖蹄般的马耳折下按了。

  村主猎户留下的士兵在看着他们,村主喊道:“完了没?”

  村主的声音传去,接着传来三个士兵的声音,“完了。”

  士兵们将马拉去时,他们便商量,商量谁来杀马。杀马的事,落在身材消瘦猎户身上。他来持尖刀,一刀豁开马的喉咙与动脉。

  马断气流干血,便由其他三个猎户,剥皮,肢解,抬上马车。

  那边的士兵好了。身材消瘦猎户,将二齿叉去放在地上,将夹子弓箭取下放在二齿叉旁。他解了腰绳,将腰绳也扔到二齿叉旁。

  他解开衣服,迈着瘦短的腿,去将马头盖上。

  马不懂人言,听人说话,便如人听马叫一般。它看得懂人们的眼神,动作。它在人们的眼神中看到两个字,凶和杀。人的眼神带着凶杀。他们似要对自己下手,只是那锋利的尖刀,还未扎进自己的心脏或喉咙。

  马儿一直在盯着人,盯着人的一举一动,尤其是那个拿着尖刀的。

  一瘦小猎户将衣服来扣,它未见到刺来的尖刀。没有见到尖刀,他也晃着马头,动着身子,不让人来扣。

  这身材消瘦猎户动作灵敏,马儿动着身子晃着头,他过去便将马头蒙住。马被蒙住头,两眼一黑,便如吹灯一般。

  这马也不怎动了,似喝了安定的药。

  猎户的刀就在他的衣服上,他抽出一尺来长的刀。刀闪着光,在日光斜照下。猎户动作灵敏,出刀却慢了半拍。他看几眼锋利的,剥皮剔骨的刀,方找马的气管动脉。

  猎户识得气管动脉,两眼便会判断出。他毫不留情,一刀割了下去。

  马叫了一声,那声如同风筝被人割断了线,风筝飘去,线黯然落下。马在剧烈的抖动着身子,它喘不上气来,温热的血如水柱般喷出。

  猎户在遮住马的眼。喉咙被割断,马很快便会失去意识。也感觉不到疼痛。

  马最后抖动了几下,便不再动了。

  猎户将衣服缓缓拿开,马眼的瞳孔放大,它死了,死在眼前的漆黑里。

  猎户瞅瞅衣服,衣服溅了一些血,不多。他经常宰杀动物,知道怎么躲血。这马的血管粗,血多,让他有些猝不及防。

  身材消瘦的猎户将衣服穿上,系好。拿出块破布来,将刀擦了。刀血擦净,将刀回鞘。他拿着沾着血的破布说:“马已被我杀了,剩下的交个你们。”

  杀得如此利索,村主与那士兵,皆噘着嘴暗暗点了下头。村主与士兵在猎户杀马时,皆躲到其他三个猎户身后。

  村主道:“剩下的到你们了,剥皮,肢解,抬上马车。”

  三个猎户,将钢叉二齿叉放了,还有夹子,肩背上的弓和箭。

  头顶流些血的猎户拔出刀来,道:“我来剥皮,你俩帮我把着点。”

  那马断气已死,血还在往外流着。

  这猎户将绑缚马三腿的绳子解了。两位朋友过来,他道:“将马仰过来,我来剥皮。”

  那身材瘦高猎户道:“这马挺沉,再来两人。”

  身材消瘦猎户已杀了马,他缓缓走来帮忙。

  村主对身旁士兵道:“你去帮他们一帮。”

  “是村主”士兵回了村主,便去帮忙。

  三个猎户一个士兵帮他将马仰起肚皮,并帮他把着,不让马侧躺过去。

  头顶流些血猎户,从马的下嘴唇开割,一直割至马尾根部。

  他开始往两侧剥皮,一手扯着,一手用刀来割。

  “那马杀死没有啊?”那边那位第一个说话的兵友问。

  村主、士兵、猎户,向那看去一眼。村主对那把着马腿的士兵说:“你告诉他们,马杀未杀死,我嗓子有点疼。”

  “是村主”这士兵朝兵友们喊道:“马已被那位干瘪猎户杀死,现在撞树的猎户在给它剥皮。”

  声音传去,接着传来那士兵的声音:“啊,知道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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